風投涉足潲水商機 餐廚垃圾可變為飼料或生物肥
近年來(lai)，生活垃(la)(la)圾(ji)(ji)危機加劇，垃(la)(la)圾(ji)(ji)焚燒項目(mu)接連受阻。在(zai)此背景下(xia)，為占城市(shi)垃(la)(la)圾(ji)(ji)較(jiao)大(da)比重、約6000萬噸(dun)的餐(can)廚垃(la)(la)圾(ji)(ji)尋找出路的問(wen)題被提上日程(cheng)，此舉也是阻斷地溝油、潲水(shui)豬生產鏈源(yuan)頭的有效措施。
7月(yue)13日，國務院(yuan)發文《關于加(jia)強地(di)溝(gou)油整治和餐(can)(can)(can)廚廢(fei)棄物管理(li)的意見》，要求開展(zhan)地(di)溝(gou)油專項整治和推進(jin)餐(can)(can)(can)廚廢(fei)棄物資源化利(li)用和無(wu)害化處(chu)(chu)理(li)。其實，在(zai)此之前(qian)，北京(jing)、上海等大中(zhong)城市早已(yi)發布餐(can)(can)(can)廚垃(la)(la)圾管理(li)的地(di)方規定(ding)，處(chu)(chu)理(li)成有機肥、飼料(liao)、生物柴油等的試點(dian)工程也(ye)在(zai)如(ru)火如(ru)荼地(di)進(jin)行(xing)。其中(zhong)，有倒下的，如(ru)廣州(zhou)番禺餐(can)(can)(can)廚垃(la)(la)圾處(chu)(chu)理(li)廠(chang)運行(xing)僅(jin)1個多(duo)月(yue)便(bian)停產；有一直在(zai)運行(xing)的，如(ru)北京(jing)高(gao)安屯餐(can)(can)(can)廚垃(la)(la)圾處(chu)(chu)理(li)廠(chang)、西寧餐(can)(can)(can)廚垃(la)(la)圾處(chu)(chu)理(li)廠(chang)等。
讓酸臭潲(shao)水華麗(li)轉身為農業投入(ru)品，其(qi)中隱藏(zang)著巨大商(shang)機，而且這(zhe)已被AIG、高盛、摩根士丹利等(deng)金融大鱷盯(ding)上，這(zhe)塊市場蛋糕(gao)究竟有多(duo)大？對這(zhe)一(yi)項目(mu)，政府(fu)的態度如何？
突圍6000萬噸餐廚垃圾
城市餐(can)廚(chu)垃(la)圾有(you)兩(liang)個來源(yuan)，居民家庭和餐(can)館，俗稱潲水。
廣州首個餐廚垃圾處(chu)理(li)示范站(zhan)位于(yu)燕嶺路越(yue)秀(xiu)環(huan)衛車隊站(zhan)場。在這里，潲水(shui)有著不(bu)一(yi)樣(yang)的旅(lv)程，即“潲水(shui)+玉米(mi)皮、花生殼等—經(jing)8小時好氧發酵成微生物菌群—加工為飼料或(huo)生物肥料—用(yong)于(yu)生態養殖或(huo)有機種植，處(chu)理(li)過程無(wu)二次污染(ran)”。
“經歷這(zhe)一過程(cheng)，餐廚垃(la)圾(ji)(ji)無害化(hua)處(chu)(chu)理(li)(li)率可(ke)達100%，資(zi)(zi)源轉化(hua)率在95%以上。”8月(yue)7日(ri)，示范站合(he)作(zuo)單(dan)位廣東嘉(jia)博(bo)(bo)文寶盛生(sheng)物科技有限公司(si)總(zong)經理(li)(li)梅(mei)耀武說，總(zong)公司(si)北京嘉(jia)博(bo)(bo)文生(sheng)物科技有限公司(si)(以下稱“嘉(jia)博(bo)(bo)文”)承接了(le)2008年(nian)奧運(yun)會奧運(yun)村餐廚垃(la)圾(ji)(ji)處(chu)(chu)理(li)(li)項目，目前由北京市政府投(tou)資(zi)(zi)的朝(chao)陽區高安屯(tun)日(ri)處(chu)(chu)理(li)(li)400噸(dun)的餐廚垃(la)圾(ji)(ji)處(chu)(chu)理(li)(li)廠(chang)一期(qi)工程(cheng)投(tou)產(chan)運(yun)行，并在南京、成都、上海(hai)等城市復(fu)制推廣。
在過去(qu)，甚至現(xian)在很多地區(qu)，潲(shao)水往往被拿去(qu)喂潲(shao)水豬或提煉成地溝油重返(fan)餐桌，這條黑色(se)產(chan)業鏈(lian)引起政(zheng)府(fu)重視。7月13日，國務(wu)院發(fa)(fa)文(wen)要求開展(zhan)地溝油專項整治和推進餐廚廢(fei)棄(qi)物資源(yuan)化利用和無害化處(chu)(chu)(chu)理。“減量化、資源(yuan)化和無害化”成為餐廚垃(la)圾處(chu)(chu)(chu)理的高標(biao)準要求，尤其(qi)是能與現(xian)代生(sheng)態農業發(fa)(fa)展(zhan)相結合的處(chu)(chu)(chu)理措施，受到(dao)大力追(zhui)捧。
據分析，餐廚(chu)垃(la)圾中(zhong)有機物含(han)(han)量高(約占干(gan)物質質量的(de)(de)95%以(yi)上(shang))，還(huan)富(fu)含(han)(han)氮、磷(lin)、鉀、鈣以(yi)及各種微(wei)量元素。清華大(da)學固體(ti)廢物污染控制及資源化研(yan)究所統計，我國城市(shi)餐廚(chu)垃(la)圾的(de)(de)年產生(sheng)量不低于600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。有專家測算，按(an)干(gan)物質含(han)(han)量計算，這相(xiang)當于600萬(wan)(wan)(wan)噸(dun)的(de)(de)優(you)質飼料，如果我國一年產出的(de)(de)餐廚(chu)垃(la)圾全(quan)部(bu)得以(yi)利(li)用，相(xiang)當于節約了1000萬(wan)(wan)(wan)畝耕地。
金融大鱷的盤中餐
借鑒國(guo)(guo)外餐廚垃(la)圾處理方式(shi)，主要(yao)有三種，一是單獨收(shou)集(ji)并進(jin)行生物(wu)處理的德國(guo)(guo)模式(shi)；二是采(cai)用(yong)家庭(ting)粉碎機排入(ru)下水(shui)道(dao)的美國(guo)(guo)模式(shi)；三是過濾水(shui)分作為生物(wu)質進(jin)行焚燒(shao)處理以及(ji)使用(yong)堆肥處理機的日本(ben)模式(shi)。
目前，我國眾多城市在(zai)探(tan)索引進國外處(chu)理(li)工藝或效仿(fang)其管理(li)模(mo)式，有的(de)還引發了爭議(yi)。1990年代，北京(jing)建設了日處(chu)理(li)量400噸的(de)南(nan)宮(gong)堆肥廠，成(cheng)為多年來全國各地建設的(de)數十條(tiao)堆肥處(chu)理(li)線中(zhong)唯一持續運行的(de)項目；年初(chu)，在(zai)浙(zhe)江、南(nan)京(jing)等地嘗試安裝(zhuang)的(de)餐廚垃圾(ji)粉碎機推廣到(dao)廣州，遭到(dao)了居民強烈質疑。
綜(zong)合起(qi)來(lai)，現在我國采用的(de)餐廚垃圾(ji)資源化(hua)利用的(de)方(fang)式，不外乎(hu)好氧發酵制飼料(liao)或(huo)生物肥(fei)，蚯(qiu)蚓堆(dui)肥(fei)，厭氧發酵制沼氣和有機肥(fei)。根(gen)據控制條件、設(she)備(bei)、加入附加材(cai)料(liao)種(zhong)類或(huo)流程的(de)不同，可以演變為多種(zhong)技術工藝，但或(huo)因除臭不過(guo)關、廢(fei)水廢(fei)氣二次(ci)污(wu)染等問題，不論哪種(zhong)工藝都未能(neng)實現規模推廣。
然而(er)，盡管適宜我(wo)國(guo)(guo)國(guo)(guo)情的(de)模(mo)(mo)式還未有定(ding)論，隱藏其背后的(de)巨(ju)大商(shang)機，早已(yi)被國(guo)(guo)際金融大鱷盯上。日(ri)前，北(bei)京九(jiu)次方環保科技有限公(gong)司副(fu)總經理(li)林敏對媒體表(biao)示，預(yu)計(ji)僅北(bei)京餐廚垃圾處理(li)設備的(de)市(shi)場規模(mo)(mo)就(jiu)超過15億元，全國(guo)(guo)總規模(mo)(mo)超過1000億元。
去年(nian)11月(yue)，青云創投為北京(jing)嘉(jia)博文(wen)注資(zi)(zi)(zi)1170萬美元，這是公司(si)的(de)第(di)(di)二(er)輪融資(zi)(zi)(zi)。而此前，AIG、高(gao)(gao)盛、摩(mo)根(gen)士(shi)丹利等金(jin)融巨鱷(e)先后(hou)表示對嘉(jia)博文(wen)感興趣(qu)，嘉(jia)博文(wen)最終選擇了高(gao)(gao)盛，第(di)(di)一輪融資(zi)(zi)(zi)1.6億(yi)元，摩(mo)根(gen)士(shi)丹利的(de)首席執行官約翰·麥克和中(zhong)國區總裁(cai)孫(sun)瑋以(yi)個人身份注資(zi)(zi)(zi)；在嘉(jia)博文(wen)的(de)股(gu)東中(zhong)，還包括美國康地集團、上海(hai)光明乳業。
在嘉博文(wen)和另一家處理規(gui)模較大的青海省潔(jie)神環境能源產(chan)業有(you)限公(gong)司(si)的官網留言板(ban)上，有(you)近百位留言者表示愿與之合作。“這是一項值得開發的項目，現(xian)還在繼續考察中。”佛山(shan)市公(gong)盈投(tou)資(zi)(zi)控股有(you)限公(gong)司(si)投(tou)資(zi)(zi)發展部梁先生說，主(zhu)要擔心技術(shu)不(bu)成熟。
“餐廚垃(la)圾可作(zuo)為(wei)生產生物肥的(de)好原料，畢竟是農(nong)產業鏈上的(de)新項目，很感興(xing)趣，但是否值(zhi)得投資還須觀(guan)察。”廣州(zhou)奧特農(nong)化新技術有(you)限(xian)公司(si)市場營銷總(zong)監(jian)李(li)志斌和新興(xing)縣潤田(tian)肥業有(you)限(xian)公司(si)副經(jing)理伍世德(de)均(jun)認為(wei)。
運輸酸化廢水三大難點
處理工(gong)藝的可(ke)行(xing)性是讓投資(zi)者、地(di)方政府下(xia)不(bu)了(le)決(jue)心的主要因素。7月30日(ri)，由華南農業(ye)大學資(zi)環學院教授王(wang)(wang)德(de)(de)漢(han)主持的“餐廚垃圾堆肥(fei)處理示范(fan)工(gong)程”項(xiang)目通過(guo)(guo)專(zhuan)家組(zu)驗(yan)收。王(wang)(wang)德(de)(de)漢(han)介紹(shao)，項(xiang)目研(yan)發(fa)了(le)日(ri)處理0.5噸的全(quan)封(feng)閉(bi)式轉鼓堆肥(fei)生物反(fan)應器(qi)，可(ke)以定期自動(dong)轉動(dong)、鼓風、抽(chou)風及(ji)除臭，通過(guo)(guo)添(tian)加枯枝(zhi)落葉與腐(fu)熟堆肥(fei)控制水(shui)分，可(ke)連續進(jin)料，堆體溫(wen)度維持55-65℃，生物降解效(xiao)率高，堆肥(fei)能作為綠化(hua)植物和蔬菜的育(yu)苗基質(zhi)。專(zhuan)家組(zu)一(yi)致(zhi)認為，項(xiang)目研(yan)究(jiu)成(cheng)果具(ju)有很好的推廣前景，但(dan)也提出(chu)了(le)改進(jin)意見。
“運(yun)輸、酸化和廢水(shui)處理是(shi)任(ren)何一種餐(can)廚垃(la)(la)圾處理方式都(dou)面臨的難題。”中山大學(xue)環境科學(xue)與工程學(xue)院教授熊亞(ya)提到，番禺(yu)首個餐(can)廚垃(la)(la)圾處理廠僅運(yun)行1個多月就被迫關(guan)門，主要(yao)(yao)因為餐(can)廚垃(la)(la)圾易腐爛，在南方儲存兩三天(tian)就會發臭，而餐(can)廚垃(la)(la)圾含(han)水(shui)量高達(da)70%-80%，運(yun)輸貴，處理過程中的廢水(shui)排放能否達(da)到環保要(yao)(yao)求也是(shi)問題。
同濟大學污(wu)染控制(zhi)與資(zi)源化研究(jiu)國家重點實驗室教(jiao)授趙由才甚至反對餐廚垃(la)圾資(zi)源利(li)用。“我國垃(la)圾太復雜(za)，沒有分類(lei)，每種餐廚垃(la)圾處理方(fang)法都(dou)有后(hou)遺癥。”
趙由才分析，將餐廚垃圾轉變(bian)為蛋(dan)白飼料，目前國家(jia)沒有出臺相關標準，有害病菌能否(fou)有效去除(chu)，是否(fou)會(hui)造成同(tong)源性污染(ran)都(dou)不確定；處(chu)理成的(de)生物肥(fei)中存在鹽分高(gao)的(de)問(wen)題。“我認為從技術和資源最(zui)大化(hua)利用上看，制成沼氣(qi)和有機肥(fei)最(zui)好。”王德漢說，但較難運輸，恐難成氣(qi)候。
要平衡行政與市場化關系
“盡管處理方式有缺陷(xian)，但經過改(gai)進可以克服。”王德(de)漢表(biao)示，餐廚垃圾集中(zhong)回(hui)收處理很難(nan)實(shi)現(xian)，比較理想(xiang)的模(mo)式是，分(fen)社區建小型封閉處理廠，及(ji)時(shi)處理避免(mian)酸(suan)化，然后再集中(zhong)回(hui)收產(chan)品，“這必(bi)須要(yao)政府支持。”
王德漢解釋，當(dang)前(qian)農戶并沒有(you)普(pu)遍認可有(you)機肥(fei)，市場上有(you)機肥(fei)售(shou)價在800元/噸(dun)左右，如果(guo)產(chan)品售(shou)價過(guo)高，農民(min)不會接(jie)受(shou)，但餐廚垃(la)圾(ji)(ji)生產(chan)的(de)有(you)機肥(fei)以(yi)(yi)這樣的(de)價格銷售(shou)又(you)會虧(kui)本。目前(qian)，政(zheng)府補貼城(cheng)市垃(la)圾(ji)(ji)填埋(mai)約300元/噸(dun)，垃(la)圾(ji)(ji)焚(fen)燒為400元/噸(dun)，“若餐廚垃(la)圾(ji)(ji)處理能補貼到150元/噸(dun)，產(chan)業(ye)鏈或(huo)許可以(yi)(yi)延伸。”
梅耀武也認為，餐廚(chu)垃圾(ji)處(chu)理是近年來引起(qi)社會(hui)重(zhong)視的(de)(de)一(yi)項民生(sheng)問(wen)題，從(cong)設(she)(she)施建設(she)(she)、政策法(fa)規到收(shou)運(yun)體系等都需要一(yi)個完善(shan)的(de)(de)過(guo)程，需要政府加大財政投(tou)入，從(cong)設(she)(she)施建設(she)(she)、法(fa)規建設(she)(she)著手，在推進垃圾(ji)分類(lei)的(de)(de)同時(shi)，建設(she)(she)收(shou)運(yun)體系。
“只(zhi)怕對這(zhe)個項目感興趣的企業(ye)(ye)是(shi)為了政府補貼，而(er)不是(shi)真正想產業(ye)(ye)化(hua)，關(guan)鍵是(shi)如何把(ba)控政府資(zi)源投入和市場(chang)化(hua)程(cheng)度(du)的平衡(heng)。”伍世德(de)說，只(zhi)要有技術支持，像潤(run)田這(zhe)樣的有機肥廠，每天多(duo)處理100噸餐廚(chu)垃圾肯定沒問題(ti)，投入還會比新進入該(gai)產業(ye)(ye)的公(gong)司少很多(duo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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